第(3/3)页 酒吧后院停着一辆他的路虎,顶棚高,车身宽,特敞亮。 他拿着车钥匙上了车,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开着。 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,他发现车后有骚动。一辆尼桑正在他身后横冲直闯,引来路人的频频尖叫。 直到一颗子弹打在自己车屁股上,士凉才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。 ‘特么谁要杀我?’ 士凉勾起嘲讽的笑意,随意地瞥了眼后视镜。 镜中,他看到了那个久违的身影。 射偏的子弹打在是朕身边的电线杆上,他摘下耳机,回头看身后的人仰马翻。 敢情这位比士凉还心大。 士凉完全不自知,当他看见是朕的那一刻,已经本能地踩下了刹车。 “上车。”他说。 以士凉的车技和车的性能,甩开那辆尼桑是件非常轻松的事。 士凉慢悠悠地在红灯处停下,有点兴奋,“你还记不记得,上次被一东风重卡追,然后把你给撞死了。” “别溜号行不行,忙着逃命呢...” “你还有脸说我了,刚才是谁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的!” 这是庆跃高中前的那个十字路口,那一瞬间,两人像是回到了半年前。 是朕打了个哈欠,“本来也不关我事儿啊,被追杀的是你,你叫我上你的车干什么?” “闭嘴,拉你给哥陪葬的懂不懂。” 绿灯亮了,士凉踩了油门打算左拐,结果就在这个时候,对面蹿出了那辆尼桑。 士凉看见了尼桑里闪出的火光,他迅速向右,那个子弹恰好避过是朕,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。 好在士凉及时用虚无的能力消减了子弹的速度,子弹嵌在肉里,没进去。 不过士凉那一刻还是害怕了的,因为他童年恐惧着那个大深坑,所以他一直对虚无的能力是抵触的。这是士凉第一次使用虚无的能力,恐怕会失控。 事实也正是如此,当他抬起头时,大家都消失了。 街道上的车辆消失了,路边的人群消失了,教学楼里的喧闹消失了。世界被漂成黑白色,只有那静静立在路口的红绿灯是彩色的。 士凉的车孤单地横在十字路口上,平添了整个画面的末日腔调。 ‘都消失了,因为我,他们都消失了。’ 士凉惶恐中抓住了一旁的人,太好了,是朕你在,太好了。 他求救般地看向是朕,却发现是朕低着头,安静得可怕。 “是朕?”士凉声音都颤抖了,“你没事儿吧?” 就在这个时候,是朕突然压过来。他单膝跪在士凉的座椅上,顺势掰动调整座椅的按钮,当士凉缓过神来的时候,他整个人已经随椅子向后滑去。 “你他妈干什么啊!滚下去!”士凉恼了,想把是朕推开。 但是他做不到,是朕滚烫的手紧紧攥着士凉的手腕,放佛能把他的皮肤灼伤。 “是朕?”士凉猛地抬眼,发现是朕面色惨白,双眼无神。 是朕的灵魂异常混乱,士凉放佛听到了千百个人在惊叫。 恐惧感,压迫感。 “是...是朕?”士凉张了张嘴,寒意蔓延至全身,“你醒醒啊,我...我害怕。” 是朕自然是听不到身下人的话语和痛呼,他俯身含住了士凉左胸处的伤口,用唇舌粗鲁地吮着,最后竟生生将那颗子弹咬了出来。 士凉看着是朕那呆滞的,沾着血水的脸庞,呼吸一滞。 是朕偏头吐掉那颗子弹,一把按住士凉的头,开始扯他的衣服。 士凉浑身一个机灵,“是朕我艹/你妈!给老子放开!” 他翻身要去开车门,却又被是朕按住了。面对这样的是朕,他根本动弹不得。他甚至发狠地用虚无的能力,然而却是无效的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,是朕你到底怎么了? 那是一场在末日街头上演的无声电影,黑白的,没有任何色彩。 血液的润滑能力非常有限,撕裂是那天士凉唯一的感受。 除了撕裂了他的身体,他千疮百孔的心,他难以负荷的神经,他的尊严,还撕裂了他曾对这段青涩/爱恋抱有的那份小心翼翼。 是朕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,甚至他的眼睛里也没有温度。 士凉无法面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,仰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,一次一次的疼痛和那难以启齿的酥麻无法放任自己入睡。 喉结一动,士凉偏过头,看向车外。窗外的绿灯变成黄灯又变红,士凉还记得这个地方被他们称为原点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