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外面是乌云密布,一楼潮湿又阴暗,士凉犹豫了一下,打开了灯。 “怎么了甄羽?” 甄羽连忙别过头,带着鼻音说,“没事,没事。” 士凉刚想上前安慰,就被殷陶小槑拖到楼道里。 “嘘...”小槑说,“你就别问了。” “到底什么回事儿啊?”士凉拧着眉。 “甄羽他爸去世了,刚走的。他刚才订机票,但是今天的航班都没了。” “哦。” 这样啊。 士凉转身走回寝室,“走吧甄羽,我开车送你回去。” 葬礼被定在第二天,士凉没有去。 他开着车,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里转着。 雨水砸得车窗劈啪作响,惹得士凉心烦。 这场葬礼,士凉没有理由去。是作为家属的同学去?还是作为凶手去? 但是他想去。 银色的宾利驶过环山公路,再往前走就是南山陵园了。士凉将车停好,沿着小树林里的阶梯往上走。 雨水渐小,淅淅沥沥,远远地,士凉看到了参加葬礼的人群。 是朕的母亲是一位事业成功的女性,在士凉的印象里,几次见到都留下了优雅大气光鲜亮丽的印象。 这个坚强的女人独自撑起这个家,守着‘丈夫会醒’的信念守了三年。 就在这一夜之间,她憔悴了很多。甄红安抚着母亲,甄羽站在一旁。 甄红是是朕的姐姐,对于父亲的情况她早就了解了。父亲醒不过来,这一天是迟早的事情。 入土为安,葬礼在雨中结束了。 士凉站在树后远远地看,没有找到是朕的身影。 他也许不会来,不,他也许会来。 人们渐渐离开,士凉靠着树,发呆。 ‘你的灵 你的灵魂根本就不会波动,你根本就没有感情!’ 雨雾阻挠了视线,但他一眼就能认出远处走来的那个身影。 是朕那天穿了那件蓝白相间的外套,大大的帽子,高高的领子。不过这雨实在是大,扣着帽子也无济于事。 他将帽子撩开,抄着口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,一个墓碑一个墓碑地找过去。 最后,他在一块墓前停下了。 ‘138亿年的心智让我的情感波动沉寂了。’ 医生说,病人已经脑死亡了,这样还能维持三年的生命真的像是奇迹。 奇迹在于,是朕这三年从未停止过一件事,用自己的灵质撑持父亲的呼吸。 在是朕心里,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愿望。如果有一天,父亲能够醒来,他就回去,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中去。不再想宇宙的未来,不再管世界的秩序,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享这份普通人的幸福,如果有天父亲能醒来。 十五岁那年,是朕的生活倾覆了。他愤怒,他不解,他甚至对是煊刀剑相向,他觉得命运这东西真是操蛋。直到父亲遇害,他才冷静下来。他离开了那个家,慢慢接受起138亿留给他的一切。他觉得一切痛苦都是必然的,只要用磨平的心智承接下就好。 但你说,只要是个人,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? 是朕在墓前蹲了下来,“对不起。” 五天前那个晚上,是煊来找他,是煊说你父亲的身体又要撑不下去了。次日,是朕乘最早那班飞机回了家。 他的灵质不能用,他找来是煊,然而是煊却说,“这一次,我不想帮你了。” “为什么。” 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你父亲醒不过来了。想想你的母亲,她守着不会醒来的丈夫,又被调换了儿子,放过那个可怜的女人吧。” 第(2/3)页